黎阳：从阳光女作家到公共知识分子

文  刘少鸿

      “大家好，这里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银河台，您正在收听的是‘波司登’特约之刘洋对话先进工作者，今天当选先进工作者的是新生代的女作家黎阳。黎阳老师好......”这是8月6日15时至16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银河台主持人刘洋专访新生代女作家黎阳的开场白。

       听了黎阳的访谈节目，让我进一步领略了她的风采。她反应的机敏、学识的广博以及语言逻辑的缜密和恣肆飞扬的文采，尤其是在身体状况不佳的情况下，能达到如此语言表达的佳境。我觉得我应该写点关于她的文字了。

        黎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先看看她的自我描述：“一个自幼在中国古典文学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女孩。慕先秦诸子，羡盛唐诸公，思高山流水，想《梅花三弄》。酷似太白，一生好入名山游。最愿背上行囊走遍千山万水，万水千山。于繁华的现代都市中也能发思古之幽情，于喧嚣的工业文明中也能回归到宁静的田园牧歌里。" 这是她大约八年前的自我介绍。那时候，她还在四川德阳一大型国企从事共青团工作，主管宣传文体工作，主编青年杂志，主持青年栏目等等，工作搞得有声有色。这些本来不在话下，因为她大学所学专业就是管理工程。但她的心是属于文学的。她写了大量的诗词曲赋、散文、小说。出版长篇小说《何处是归程》时，她才25岁。这部小说，我先在网上读了，很为她的才气所打动，并写了一篇短评随笔。除对作品本身的评价外，还就她本人发过如下感慨：“黎阳是一位步入社会时间并不很长的青年作家，对社会人生的关注与审视，思索与感受，仍然充满着书生意气，理想色彩。她所描写的人物是与她学习生活经历同步的那样一个青年群体，那里面融入着她自己的切身体验与深入思考。在该书的后记中，黎阳更是直接地表述了自己的深入思考和精神追求。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能够如此深入地沉潜于深刻的精神世界，潜心于对社会人生的认真思考，这就令人感动。”

       围绕着这部小说和她的另一部中篇小说，我们曾有过几次通信。她在信中很坦诚地谈到了自己的理想追求与矛盾苦恼：“我坚持不把文学作为我的职业。一旦成了卖文，就难以写出好作品了。你看得出，其实我是很理想、很浪漫、很唯美的。只是现实生活不容得这样罢了。这才有我的《何处是归程》。许多朋友看了我的小说后，都不相信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写的。 前面很古典、很唯美、充盈着田园牧歌的欢乐，后半部却很现代、非常现实、都市的繁华与浮燥、人生的多变与无奈。”她深切地感叹：“要坚守住一种不灭的信仰、固守着一份执着的追求，保持着一种不变的情怀是何其的困难。”

       2002年至今，八年的时世更替，这样的基调有无改变？我想肯定是有的。对她而言，那思古之幽情，那宁静的田园牧歌，恐怕更多的只能沉潜于心灵深处。在通信中，她曾说：“现实和理想差距总是很大的。以出世之心入世乃是我辈的最高境界吧。因此，这才想在文学作品中找到一方心灵的净土，一个诗意的天地。”出世与入世，是一对矛盾，但并不是不可调和的。她很早就知道这一点，并表现得十分出色。这之后，她毅然离开已经充分展示身手的工作岗位再入校园，读中文系的研究生，毕业后进京闯荡。她所选择的，必然是一条不会平坦平静的路。这么多年来，她仍然是那么充满活力、激情四射地四处奔波着。这期间，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她传达给我的更多的是青春活力，是现代气息，是成熟成功。古典这个词，如若离开纯粹的文学，是与现代社会生活有点隔膜的。黎阳不是，她是完全融入时代并且总能赶在时代潮流之前的人。她曾被人们称为美女作家、阳光女作家等等。但她更喜欢人们称她为阳光才女、公共知识分子。“何谓公共知识分子？就是你不一定从事文化行业，但具有人文关怀的知识分子。”“以儒家的精进之心对待自己的学业和事业，积极入世；以道家的道法自然对待自己的个人荣辱，淡然出世，是我所追求的人生观和人生境界。”

       古典情怀，激扬文字。网络上文字的交往是无声的，电话中的声音却更富于感染力。她讲话语速快而清晰，清脆而富有激情，如一阵热风扑面而来，让你立刻感受到她的热情与豪爽。我身边的诗人慧玮有句诗说：“仔细想想，结识一个人，最重要的是，结识他的声音。”黎阳的声音，她的语调，就具有这样的魅力，就是那种只要通过一次电话，然后不管隔上多久，再次通话时，不用报名，便知是她。黎阳长于演讲，曾在国内几大城市作过巡回演讲，引起过很大反响与轰动。2003年3月她在西安几所学校作的关于“文化、社会、人生”的演讲，西安几大报纸都报道过，遗憾的是我没赶上这个场。2003年秋天，我调到报社工作。11月，随陕西省报协考察团赴四川报协作对口考察学习。期间一个晚上，她专程从德阳来成都，约我在天府广场毛主席像前碰头。我在去广场的路上，成都新津的另一位朋友、小小说作者刘靖安打来电话，说他正往市区赶来，我便叫他也到广场。然后我们就找了一家比较清静的酒店，喝啤酒，吃火锅，聊天。我，黎阳和她的母亲以及她的一个校长朋友、刘靖安和天纵文化网的刘星影，一共六个人。我本是个性格比较拘谨的人，也是平生第一次与网友（网上读了黎阳的小说而认识她）见面，但与他们却是一见如故，感到十分轻松愉快。黎阳的母亲是一位慈祥和蔼、很有气质的中学老师，一位让我感到亲切可敬的中年女性。黎阳在《何处是归程》后记中，曾对她的母亲有一段充满激情的描写，令我感动不已，也羡慕不已。

       2004冬天，我去北京参加新闻出版总署举办的第三届全国地市党报社长、总编培训班学习。那时她已开始在北京发展，给公务员作培训等等，搞得有声有色。由于总署将培训地点安排在大兴，南五环以外了，太远，所以半个月里我只进了两趟城。其中一次就是应黎阳之约。她邀了两家媒体的几位朋友，还有在京出差的四川省作协的殷秘书长等人。那次北京小聚，我领略了她美妙的歌喉。同与你聊天和招呼你吃饭时的热情大方与细致周到完全不同，她唱歌时的专注与投入，几乎是忘记了他人的存在，真是与歌声融为一体。那也是她展示给你的另一种状态，一种艺术化的感知与交流：文采在音乐中流淌，思维在画面中穿梭。其情其景，深留于心，挥之不去。

       2005年5月，我去四川几家报社考察印刷设备，除成都外，还去了攀枝花和绵阳。去绵阳是从德阳经过的。我知道黎阳人在北京，但望见德阳城的时候，我还是给她打电话了。却没打通，关机。晚上返回成都，我给她发了条短信。第二天一大早，她打来电话，说昨天手机没电了，早上刚看到信息。她此刻就在德阳，休假回来正在学车。这是巧合，也是缘份。我是下午的飞机，她说：无论如何也要见个面，送你一下。上午，我便就近逛了一家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她叫了一位朋友开车过来，在路上便订好了酒店，就在春熙路附近，还约了《四川日报》的一个记者朋友一起吃刘一手火锅。黎阳爱吃火锅，她说每回四川，必要美美地吃上几回。“火锅是四川的特色，这么正宗的火锅在北京是吃不到的。我是个标准的辣妹子吧？”十分可爱的女孩子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吃完饭后，我们从从容容去机场，一切计划得恰如其分。

       她的网站和博客好几年没有更新了。这些年太忙，加上一些别的私人原因，顾不上管理。直到前些日子，她说下决心要改版了。因为网上出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风波。我去看了，果然看到她发出的一个声明。原来，有一段时间，不断有人问她是否那个经常发表时政文章、言辞犀利、写过如何看毛泽东时代等文的“北京人、老三届、美籍男黎阳”，极尽攻击之能事。这使她不得不站出来发表郑重申明了。除此而外，也只上了一些近期的活动和图片。她正在努力实践着她所呼唤的时代需要的公共知识分子的角色，她所涉猎的领域自然就越来越广阔了，她当然也就越来越忙碌了。我告诉她，今年冬天我可能会去北京。她说那段时间她有个澳门方面的活动，但期间是有时间见面的。我相信。就以前那几次巧遇而论，我们是有这个缘分的。

       古典与现代完美结合的阳光才女黎阳正呼唤着：今天的时代，如今的中国需要更多的公共知识分子。只有这样中华民族才能实现它的伟大复兴！

       作者简介：刘少鸿，陕西商洛人。生于1959年10月。1982年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曾任中共商洛地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商洛市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等职。现任商洛日报总编辑。陕西作协会员。曾主笔撰稿、负责编撰地方党史征研从书30多部，其中19部分别由中共党史出版社、陕西人民出版社、解放军出版社等多家出版社公开出版。有百万余字文学作品见诸全国60多种报刊。获得过多项优秀书刊、文学创作及新闻作品奖。多篇文章曾被《散文·海外版》、《读者》、《青年文摘》、《青年博览》、《视野》、《语文天地》、《时文选萃》、《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选刊及多种选本转载和收入。2006年出版散文集《人迹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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